发布时间: 2015.03.02 来源:超级管理员
陈章寿
字早晨,号文山居士,籍贯浙江诸暨,供职于中国石化浙江石油分公司。浙江省作家协会会员、浙江省作家协会第八届全省代表大会代表。《中国石化报》记者,中国石化作家协会会员,中国石化作家协会第一、第二届委员会委员、主席团委员。著有散文集《静者如华》,诗集《河坊人家·陈章寿诗选》,长篇小说《文大山》和《咱要活下去》。
油菜花快要凋零的时候,我来到了开化县位于钱江源头的里秧田自然村,落脚在一个叫“听泉”的农家乐。村子建在一个狭长的山谷里,似乎不大,百来户人家,300多人口。
晚饭后,沿村前的道路散步。路的右边是一条小溪,左边是一排房屋。村里没有路灯,夜间比城市黑了些许。走过八九幢房子后,忽然听到了一阵“呱呱呱”的蛙鸣声。循声找过去,看见山谷最下端的一幢房子旁边,有三块小巧的水田。水田里没有庄稼,只有像镜子一样平静的一汪清水。我停下脚步,侧耳细听,确定蛙鸣就来自这个地方。
我听过蛙声,可是已经几十年没有听到如此密集、如此响亮的蛙声了。一片漆黑的夜色里,看不清青蛙。于是我拿出手机,就将蛙声录了下来。
第二天早早起了床,特意来到三块水田旁边。农田已经过翻耕,土质松软、平整。我发现青蛙好像回家了,见不到它们的影子。水田里空旷旷的,平静得像一块玻璃。
我拿出手机,按了一下音乐键,一阵蛙声又在田头响起。没有想到,青蛙好像没有回家,它们被我从睡梦中吵醒。没过几分钟,它们从不同地方先后钻出来,茫茫然地跟着“呱呱”叫起来了。它们有的昂着头,撑开四只脚浮在水面上;有的揉揉腿,一屁股坐在田埂上;有的一边叫,一边慢慢地向同伴靠过去,从背后偷偷地抱住腰部。
它们唱歌时非常卖力,嘴巴下面的白色气囊一鼓一缩的。气囊缩的时候像一只空空的布袋,鼓的时候像在布袋里塞了一个乒乓球。我知道,蛙鸣,是一支春天的乐曲,是一首爱情的颂歌。在经过一段时期以后,它们将孕育出一代新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