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歌季舞绘河山,拳拳赤子家乡情

发布时间: 2015.04.20   来源:超级管理员

见习记者徐聪琳/文记者吴春华/摄

  4月9日,怡人的微风拂过龙游江滨公园,廊腰缦回、檐牙高啄的翠光阁前人潮涌动,包遂初、包辰初兄弟俩的画展《河山情怀》正在此举办。

  “哥哥将我的署名放在画集前面,所以很多人以为我是兄长,闹了不少笑话。”自画展开幕,已经78岁的包遂初始终细心看护着年长他10岁的哥哥包辰初。

  “遂初就是虚心,其实从今天的画展上就可以看出,艺术创作上我们俩是平等的。”年近九旬高龄的包辰初仍然精神矍铄,意气风发。

  包辰初:近水遥山皆入妙

  “我习画是家庭氛围使然。”包辰初细细描述着年幼时眼中太公的书房。虽然家中从商,但文化气氛甚浓:“叔祖父与龙游著名画家余绍宋相交,经常邀请文人雅士相聚。我就在他们对艺术的交流声中成长。”

  包辰初对绘画心生懵懂向往之时,正是整个龙游艺术创作环境最好的时候。“当时,龙游有4家裱画店,我都是‘常客’。”包辰初忆及十来岁的自己,每逢先生放课,便拖拉着书包钻进裱画店。天天都在裱画店里安安静静地看画,伙计们觉得包辰初这个小娃儿还挺有意思,也不赶他走。时日久了,经常往来的熟客也认识这个“小画痴”,偶尔还会拉着他交流指导几句。“所以裱画店就是我学画的地方,不论是沉默的画作,还是往来的人,都是我的老师。”

  在包辰初的习画生涯中,儒医汪容伯对他的影响颇深。一日,汪容伯至包家拜访,偶然看见包辰初摊放在桌上的笔墨。细细观赏过后,他赠与包辰初一句词:“近水遥山皆入妙,疏林古木悉天然。”寒来暑往,惊鸿岁月,这番题词贯穿了包辰初的艺术人生。

  “作画如做人,一个人品格刚正,画风才能不阿。”正如汪容伯所言,包辰初踏上了追求艺术的漫漫长路。1948年考入国立艺专(后改为中央美院华东分院)绘画系后,包辰初又得到黄宾虹、潘天寿、林风眠诸大师教诲。

  毕业后,在《杭州日报》工作的包辰初也没有与作画疏远。“报社前辈知道我喜欢画画,有画展时都给机会,让我去参观。”那些在艺术追寻上以各种方式给予自己帮助的人,包辰初都感恩于心,“如果说人生需要运气,那我学画的运气真是几辈子修来的。”

  包辰初将这份“运气”融入画卷中。他的画色彩绚丽,充满着盎然生机,具有一种引人入胜、美不胜收的艺术神韵。他以苍劲笔力、流溢墨彩,谱出了力与韵的人生协奏曲。

  包遂初:一叶风竹荡天地

  画展上,有人围在包遂初的作品《奔马》前交流着:“结构线条的布置让全画不僵硬,很鲜活。”一旁浅笑的老者轻声插话:“这是通过对光线的运用,将马匹奔跑的气氛烘托出来。”人们点头称道,却没意识到说话者就是包遂初本人。

  “小时候,哥哥就着珂罗版描画时,我就趴在一旁看。”包遂初刚上学时,包辰初正在学校兼职老师。一次劳作课作业,要求磨一根铁签。包遂初回家找了根粗粗的铁棒,磨了许久,手掌几乎磨破,也只是将铁棒的一头磨尖了。交作业后,包遂初心情有些忐忑,结果哥哥给了他的作业满分。

  包遂初带着困惑问哥哥:“我磨得又不好,怎么还能拿到满分呢?”包辰初答曰:“虽然磨出来的不好看,但是我知道你用心、尽力了。凡事都要这样。”

  后来,包辰初前往杭州。没有发达的通讯科技时,兄弟俩已经开始了“远程教育”:每隔一段时间,哥哥都会从杭州寄来钢笔画,弟弟临摹后寄回审阅。这样的“发作业”方式一直持续到1956年,包遂初考上中央美术学院华东分院附中。

  “我们常说,长兄如父。哥哥不仅在生活上照顾我,更在艺术上指引了我。”包辰初在包遂初心中播下了艺术的种子,悉心照料下,这棵树苗一直茁壮成长。

  适逢大学扩招开始,包遂初直升浙江美术学院(现中国美术学院)工艺美术专业。“什么是工艺美术?我一点都不懂。”不仅包遂初不理解,在当时,连专业老师也不能说出个所以然。包遂初开始天天往图书馆跑,他在书中找到了答案:工艺美术是采用范围最广的绘画。

  毕业后,包遂初被分配到北京纺织系统工作,从事图案设计及印染工艺研究。1983年,他设计的窗帘装饰布“风竹”图案风靡全国。“人人都说一个设计救活了一个厂,堪称印染界绝无仅有的奇迹。”名利双收之时,包遂初却能以一颗平常心应对,“外面找我的人太多了,我就躲起来画画,画自己想画的东西。”

  一枚小小的“风竹”,令包遂初走上与哥哥不同的艺术追寻之路。1988年,他远赴美国纽约长岛大学进修,开启了艺术设计转型与创新的新天地。此后,包遂初一直探索着中国画的改革与创新。

  殊途同归于初心

  去年,包遂初退休了。不曾放下画笔的包辰初语重心长地对他说:“闲暇时,你还是要画画。”因常年伏案工作,患有严重颈椎炎的包遂初拿起一支画笔,在纸上拉出一条弯弯曲曲的线。

  “颈椎炎压迫神经,右手不灵活,我就用左手画。”咬咬牙,包遂初开始用左手作画。“我一看他左手画的画,蛮好的,就说我们兄弟俩一起办个画展。”包辰初并不是单纯地想鼓励弟弟,在他看来,包遂初已将中国传统水墨画与西方造型手段融为一体,整体画风清新俊朗,自然浪漫,以西式对光与透视的处理彰显了东方审美情趣的精髓。

  “哥哥继承了传统画风,是实打实的学院派。但他也在一直寻求突破。”包遂初表示,作为中国画创作墨法,泼墨画的价值越来越高。“从传统而来,又吸收大量新的东西。哥哥已经有自己的风格,他让不同颜色发生撞击,产生出人意料的效果。”

  衢江江畔一出《河山情怀》,既是向家乡倾诉衷情,也在于兄弟俩坚信故乡这片沃土上人们对艺术的鉴赏能力是深入骨髓的。

  “家乡山河如画,很多景色都是小时候就想画的。”包辰初喃喃道,他还不想停笔。走过龙游的寸土存地,都能勾他缠绵的记忆,“生我们养我们的地方,我们想通过画作把感情抒发出来。” “用画传达希望、感恩,传达一切美好的东西,让家乡人透过我们的画,得到心灵的休憩。”包遂初坐在哥哥身旁,表达了同一个心愿。如果能按下时间的倒退键,兄弟俩相视而笑的一幕仿若剪影,不知与记忆中多少画面重叠。他俩与画的情谊,翻过数十载光阴洪流,未曾有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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